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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成长

新的一年,总觉得需要写一点什么来记叙我的生活。

自从找到工作之后,人就变得相当的懒惰。圣诞节的时候坐了生平的第一次飞机,几万尺的高空中,仍然有异常强烈的孤独感萦绕。拔地而起的一刹那,世界都为我倾斜,我以为我流泪是因为离开了故土。

然后从上海转车到达嘉兴平湖,参加了医生的婚礼,沉浸在那样的浓厚的幸福中,是我夹杂不清的喜悦,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过后,世界依然沉默。

回到上海,和朋友见面,逛了这座如今炙手可热寸土寸金的城市,我突然觉得很亲切。这种亲切,却是因为那种违和感。我突然觉得,这个千里之外的城镇,和我的家乡,对我来说竟没有什么不同。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我没有办法为这个城市贡献出我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只是在这个叫做家乡的地方停留了23年,然后等待时间的过去,等待自己的成长。也许曾经这里有过类似“回忆”的东西,有过让我怀念的叫做“童年”的记忆,但是他们都在各种各样的发展中成为了车轮碾压下的碎屑,祭奠着这个城市的成长。青春的伤痛已然麻木,结痂的是破碎的梦想。

然后是回程的15个小时候的列车。在午夜看着窗外蒙蒙的夜色,以及偶尔停驻在的那些灯火通明但是却空寂无人的小站。耳边是隔在铁皮车厢之外的轰隆隆的巨响,闭上眼睛,就是无边的黑暗和寂寞。

22岁的生日过完,心中许下的愿望却总觉得没有什么动力去想实现它。未来如何,全然不在自己的把握中。跳出了一个桎梏,转眼又要踏入另外一个桎梏。那部讲述房子二奶的红火电视剧我没有看,是因为怕难受吧。看了所谓的“蚁族”,其中有几句话像刻在心里一样:生活扑面而来,梦想流离失所;现实如蚁,但梦想如蝶。

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成长了,子夜说我变得内敛了。是啊,锋芒是脆弱的,总要为现实所妥协。这个是不是成长,我不明白,我只能说,我依然很幼稚。09年以前,我是一个学生,本本分分做着已经被安排好的学习任务,10年以后,我是一个员工,本本分分做着已经被安排好的工作任务。然而现在的我,却倍感迷惑。什么事情是为我自己而做?学习好和工作好,给我的除了面子好看以外,还有什么?我想思考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总是难以梳理这些事情的关系。在这之前,我无须考虑工作以后的问题,因为学习是更大的问题,在这之后,我也无须考虑工作以后的问题,因为我已然工作无暇考虑。父母是一座山,虽然可以遮风避雨,但是也如五指,重如梦魇。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我已过了强说愁的年纪,即将踏入识尽愁滋味的地步,在这个夹缝里,我得以仰望天空,却如同坠入深井,只得如豆大小的烟云滑过。白衣苍狗,全然不是我的世界,那里虽然广阔,却只是天生有翅膀的人翱翔之所,我们只能一步步在泥泞里艰难跋涉。

不过无论如何,我已经从一无所知的象牙塔中走出来了。我无法说我是否在某种能力上又有了不少进步,但是至少,我的视野能够更加开阔,即使需要目睹很多所谓的真实。也许这个就是我所谓的成长吧,即使依旧幼稚。

祝我生日快乐

23岁了。

圣诞快乐,附蔡康永诗一枚

我答應他重新取名字

——蔡康永

我答應他

我們會一起

給所有的錢幣

重新取一個名字

然後再決定

我們要用哪一種買吃的

用哪一種丟出去許願

我答應他

我們會一起

給所有的馬路

重新取一個名字

然後再決定

我們要在哪一條相遇

在哪一條錯過

我答應他

我們會一起

給所有的植物

重新取一個名字

然後再決定

我們要讓哪一種繁茂

讓哪一種枯萎

我答應他

我們會一起

給所有的節日

重新取一個名字

然後再決定

我們會在哪一個節日幸福

在哪一個節日悲傷


医生即将结婚,在幸福的嘉兴平湖。圣诞节上飞机,然后26号我也可以亲眼见证这幸福的一刻。

某些节日,对某些人来说,是快乐的,对某些人来说,不是快乐的。希望快乐的节日能够让不快乐的人,快乐一点。